“是关于秘境的吗？”
张三想了想，问道。
“对，这一次秘境，有大危机，”曹方撸了串牛杂，一边咀嚼一边观察两人，“秘境的情况我略知一二，暂且不收你们这笔情报费。”
“要是不买这个“门路”，就要收一笔？”张三补充。
“聪明！”曹方用手擦了擦嘴巴，一点也不嫌脏，顺手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这次宗门开设的是鬼域林渊，这个地方存在着无数亡灵孤魂，对试炼者的精神要求不低，过往也有不少弟子迷失心智，尤其是对于你这样有心魔业障的，闯过了大有裨益，闯不过，就是下一具亡灵。”
张三注意到了“这次”，不止一个秘境吗？
“你调查我？”
“我对这方面有研究，你身上的业障浓得，简直化不开，”她指了指张三，“不过一般宗门也不会放出过于强大的鬼物，而我这里，正好有几件神意护具。”
“开价吧！”
张三也不磨叽，顺便偷偷问了下，“周庄前辈，如是观想法是气神之法，你能帮我验验货吗？”
周庄没说话，好半晌嘲讽了起来，“你不是很高傲吗？我没了你渡不了劫了。”
张三叹气，也没说什么。
“算了，你小子就是硬撑，求人也不会求，我帮你看看，拿起来。”
张三伸手，曹方邪魅一笑，一个锦囊显现而出，纹的是一只猫，猫眼中似乎带着一些轻蔑和淡漠，张三愣了一下，恍过神来。
这么邪性！
“嗯，可以，对你现在来讲够用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算是有礼貌。”
作为前代仙人重修如是观想法由心魔衍生而出的产物，张三相信周庄有养炼气神之法，也有能力让他修习气神，别的不说，如是观想法作为五法之淬炼气神之法，必有大用，可是他不愿，即使希望周庄能培养他到足以复仇的境界，他也想自身努力，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路，彻底告别过去。
周庄也在观察他，两者只是初步联合，不是师徒，也不算朋友，只能说信任和合作是磨合的，如果真的是庸弱之人，他宁可选择独扛化身劫。
验货完毕，曹方伸出三根手指，“三百颗灵石。”
江客生刚撸完剩下的串，也不用灵气刷手，搭上曹方左臂，“姐，这也太贵了，我们家老张刚到手的灵石啊，一回生二回熟嘛。”
他总有让严肃的谈判场合变成菜场砍价的天赋。
“二百五？”曹方也不绷着，拍开他的手，像是在讥笑两人。
“行，二百五就二百五，还有吗？”
张三答应下来。
曹方又拿出手指大小一小玻璃盒，“漠河沙，能驱鬼物，你大概是买不起了，要不然你朋友看看？”
张三抢先拿来，确认不假后给江客生，江客生道，“怎么用？”
“一粒粒用，够你进十来次秘境了，不过价格不便宜，下次鬼域林渊开启怕是要好多年了，值不值看你自己。”
“为什么不一粒粒卖呢？”
“我不缺灵石，也不缺宝物，买卖就图个爽快，有什么稀罕物什我没有的，买来便是，”曹方无所谓，“上次你朋友把带业障的杀心草转手于我，还挺不错的。”
“你不是用来炼丹的？”张三想到对方粗劣的借口。
“不然嘞？”曹方神情阴暗愉悦，咯咯咯笑起来，让人快活又有些发悸。
“一千灵石，我包了。”
“两千。”
“成交。”
即使两千灵石，江客生分开卖也是血赚几千灵石。
“还有一件事，”她忽然看向张三，“我有个朋友建立了个组织，想加入可以报名。”
“？”
“开玩笑的哈，”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熟络，但曹方并不尴尬，反而意外的自然，“你这次比试我们看到了，潜力很大。”
说完，便起身，结账，像没说过什么一样。
“还挺干净利落的女孩子，你不考虑考虑？”江客生一副“我看好你哦”的神情。
“别开玩笑，才见了两面，”张三毫不客气地干完了剩下的酒，“走走走，夜市还没逛完呢。”
两人走出摊位，在湖边散步，远处夜市灯光通明，反倒衬得这里冷清，酒醒了大半。
“她不简单。”
即使是重要的事情，江客生也会选择闲聊的方式。
“首先她用的是我们，也就是说她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，或者说是盟友的关系，她谈到潜力，这不是同辈该有的描述，更多的是对后辈的定论。”
张三接过话头，“能作为她朋友的，修为应该是相差不大，而在一流宗门建立组织，目的与意义何在？”
两人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，只是单纯的好奇与分析。
“拉拢同门，以后成为宗门一股势力的话没有必要，等到境界到了，自然可以开设山门，收徒立派，至少问雨宗对此并不排斥，更多的是海纳百川的气度。”
“有没有可能，这个组织早就确立？”
“没必要撒谎，这样只会让她……姑且用招揽这个词，让招揽的人看轻。”
“不会是什么老怪转世重修吧？”张三想起庄周。
“算了算了，别想了，走，干饭去！”
江客生拉着他又进了一家摊。
修行之人虽辟谷却并不排斥美食，许多厨子本身便拥有烹饪灵气美食之能，甚至有人用灵药制成的美食疗伤治病的，丹药虽也有一样的效果，但能满足口腹之欲，谁会去嚼丹药呢？
“你怎么动不动就想着干饭，刚才不吃过了吗？”
“我饿得快，”江客生又高声喊道，“来十份炒面！”
张三：“……来份炒饭就行。”
老板也是宗内弟子，“放不放辣？”
“要加钱吗？”辣椒一般也是灵药。
“不用。”“那就放吧。”老板拿起毛巾擦了擦汗，起锅，烧油，炒蛋，放菜，滚面，抖锅，雾气氤氲间，江客生忽然在张三耳边哈了口气。
张三无奈笑笑，“能帮我去买杯奶茶吗？要甜点。”
“行。”
趁着江客生走远，张三拿出一块灵石给老板，“老板，他的面多放辣，要那种超辣的鬼山椒！炒完把辣椒挑出来。”
等到后者拎着两杯奶茶回来时，张三正安安静静的吃着炒饭。
“给你。”
“自己喝吧，我请你。”
江客生暗叹了口气，看来在奶茶里下的十倍糖是派不上用场了。
“吼！辣死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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